简·林

请和上一篇连在一起看谢谢。

本篇是 @黎黎黎黎- 的生贺嘿嘿嘿

又名：pcy你这个大渣男

附带cp有开腿，灿蕾，勋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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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诞生，在某一个黎明，在满浴缸由温变冷的水中。

你是一个非自定义的契约情人。

手边放着堆成一坨的干浴巾，你拿它擦干了身体，换上了随箱的小裙子。

门忽然打开，一个男人打着哈欠揉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走进来，看到你愣了一下，皱起眉头。

“比上一个稍微好一点吧……凑合着用了。”

你眨着眼睛看着他，那双半睁的桃花眸子里深得看不出颜色。

他简单地扯过毛巾洗脸漱口，转向一直呆站着的你。

他上下打量着你，问你：“标记在哪里？”

你抬手指向自己左肩。

他从口中发出一声嗤笑，伸手来解你的扣子，原本整齐的衬衫被他粗暴地一把扯开，露出整个左肩，你锁骨末端上那个印记也就这样暴露出来。

你感到一丝不安，却又有隐秘的期待。

他很高，在你面前俯下身来，一只手就抓住你的肩膀，双唇在你急促的呼吸中吻上了你的印记。轻微的刺痛随着他起身离开都消失了，你有些恍惚，还是在他玩味地打量你胸前时脸红地拉上了衣襟。

“我是朴灿烈。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

“是的……主人……”

灿烈。这样亲昵的称呼在你舌尖打了个转，被默默吞下了。

 

朴灿烈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无论是居家的随意闲适，或者是准备外出的潇洒精致，都让你紧张到手足无措。

“怎么这么容易脸红……”他边扣扣子边看着你，自言自语，“不会是设定里的偏向羞涩吧……”

“算了，下次再改好了。”他捞过衣架上的风衣，拉着你走出家门，“去给你买衣服。”

没逛几家店你就彻底掌握了他的喜好——那种衬得你小巧精致又带着点可爱的衣裙，最能让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似乎并不吝啬钱财——在装扮你这件事上，手上很快大大小小拎了不少包。你身上已经穿上了新买的小风衣和短裙，出厂时随箱附送的衣物早就被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

“今天就先这样吧。”他抬起手看了看表，“回去一套一套换上给我看。回去吧。”

你应了一声，乖乖等着他迈开步子。可他没有动。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对小情侣。

女孩儿挑了件衣服贴在身上比划，在男人面前转了个圈，杏儿眼里露出快乐的神色；男人穿着十分简朴，整洁又严肃，看着女孩儿无奈地笑着，从旁边拿了一条饰带帮她系在腰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你，是这家朴灿烈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折扣商店，还是小情侣之间对你而言十分新奇的氛围。

“残次品……？”你听见他轻轻说了一声，然后突然快步离开，“走了。”

你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身边的人走向收银台，你却正好看见她也在看着朴灿烈离去的方向，目光就快要落到你身上。

你一扭头走开了。

 

“黎黎。”

你愣了好久，突然发觉他家里没有第三个人。那“黎黎”就是你的名字了。

“你以后就叫黎黎了。”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就是知道你完全不会抗拒。

你就好像一个洋娃娃，穿上一套又一套漂亮衣服，看着他在相机后面无表情地按下快门，又挥手让你换上另外一套。

直到你把所有衣服都换过一遍，他才收起相机，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或许就是这样的笑容吧，太罕见，叫人移不开眼，也让你莫名其妙地心动。

夜晚是情人的夜晚。让人沉湎。

他有他别样的性感。

他就如同一片死海，阳光下闪耀着，月华中荡漾开。

美丽得让人一头栽入他的怀抱。

又轻浮得叫人不得溺亡。

 

你肩上的标记几乎没有变化过。即使是关系的拉进也没能使这个标记变浅。就如同你完全理解不了他对你到底有没有半分是真的爱意。

他和你，就好像你看到的每一对情侣。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亲昵地搂搂抱抱。不同的是他从不给出承诺，你也不懂得讨要。

他偶尔会去参加所谓上流人士的聚会，带着你。

你像无依无靠的小宠物，怯怯地扯着他正装衣袖，靠在他身边。

他笑笑，拉住你的手环过自己的臂弯，带你进去走到用餐区拿一块蛋糕。

“坐在这等我。”他通常这样摸摸你的头，然后转身投向觥筹交错的酒场，回来时一副千杯不醉的样子使场上的女人们投来瞩目。

只有你知道他回到家后的样子。自我发泄，凶猛的哭泣，神经质地抱紧你说着你听不懂的话。

而第二天早上你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告诉他：“昨天主人睡得很熟。”

 

这次不是正式聚会，只是几个富家子弟出来玩一晚。

他依旧把你带在身边，推掉递过来的酒杯，给你点了甜蜜的果酒。

小小的包间，喧闹地起哄，各家情人各家风范，一个劲儿地灌酒。他们掷骰子，摸鬼牌，转酒瓶，吵吵闹闹盖过外面的钢琴声。

朴灿烈借口去外面透气，你也急忙忙起身追上。他却只是推开门，倚靠在栏杆上往下看，看演奏钢琴的人挺直的背脊，看他乌黑的发旋。

不知道他看到了吗——你看到那人在琴键上十指翻飞，双肩随着音乐时而舒展，贴身衬衫勾勒背部骨架与肌肉的线条。

很好听呢。

等到那人的手从琴键上撤下，他向楼下轻佻地吹了声口哨。钢琴家那漂亮修长的脖颈扭转过来，平淡的下垂眼看到二楼的你和他，然后离开了。

可你分明看见他笑了——朴灿烈，他笑了。

带着强烈的渴望的神色，带着你从未看到过的贪婪的目光。

他忽然转身冲进包厢，扯起最近的一个人问他弹钢琴的是谁。

你没听清，那是一个从醉酒的人口中说出的含混不清的名字。“我记得他不是你喜欢的那个款啊……”但正是这个名字，使他狂热起来，仿佛身边的你就此不再存在。你不得不小跑着追着他流星般的步伐，仅仅咬着嘴唇，至始至终未发出一声呼唤让他等等你。

“当然不是……但我总有办法把他变成想要的样子。”

那天晚上他又买了一个契约情人，并且为其将要到来的时间而兴奋得像个孩子般辗转反侧。

你听着他沉重而略显急促的呼吸，轻轻地扑闪着睫毛，蜷起身来合上眼。

 

快递在两天后到达，你终于知道了你降临之前是什么样子——一个精致的小罐子，上面贴着“自定义”或是性格标签，满满的是培养液，中间浮动着毫不起眼的胚胎。随箱寄来的还有男生款的衣物、说明书和一张收据。

“将培养皿放入浴缸……热水温度控制在四十五到五十度……等待一晚……”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仔细而紧张，在浴室里等了整整一晚。

当浴室里传来瓶瓶罐罐被碰倒的声音，你推开门去看——当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你看见一个和钢琴师有九分相像的男孩子，白白软软的，正受了惊似地眨着那双眼角泛红的下垂眼，咬紧了下唇，双手撑住朴灿烈的肩膀不让他栽下来。

而朴灿烈，双膝带着一点淤青，却像是感觉不到，着了迷一样叫他“蕾伊”。

从此这个少年，占据了你的生活，你原本的位置，以及本该是你的所有的爱意。

他不叫朴灿烈“主人”，天天踩着软毛拖鞋啪嗒啪嗒跟在朴灿烈身后喊他灿烈，有时候被惹急了红着脸叫一声哥哥，让人疼爱地把他揉进怀里亲吻抚摸。

他比起你，无疑是朴灿烈更好的模特。无论是英伦风的背带短裤小皮鞋，或者是属于女生的小短裙短卫衣，他在朴灿烈的镜头下别有风范。

而你，自己也开始察觉，渐渐的被遗忘，不再被需要了。

巨大的惶恐和类似悲伤的情感包围了你，使你不安地颤抖。痛苦的忍耐累积直到爆发，你却没有办法在他面前显得不弱势。

“黎黎，你想清楚一点，只要你的收据还在我手里，我随时都可以销毁你。”

他说完这句话，连多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你了，牵起蕾伊的手迈出门口。

那个漂亮的少年回头看你，你看到他颈侧的标记——

被绯红的印记覆盖，却没有一点要变得浅淡的意思。

 

当你手里紧紧攥着收据和一张照片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你还没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照片是笑起来有酒窝的蕾伊，你知道他是按照某个人的样子被制造的。那如果你能把那个人找出来，是不是就可以终结所有人兜兜转转的煎熬了呢。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如果不是心疼自己，那应该就是同情他了吧。

露肩上衣的缝隙里露出来深色的标记和你等待寻找的姿态让周边的人绕开路走。

这是，讨厌吗？

你更没有勇气抬头去问。

“那是契约情人吗？看起来像是被抛弃的诶。”

“腿儿你不要总是管太多啦，她被缔结过契约了。”

“呀，可是她标记明显那么深，而且看起来很困扰吧！”

最后那个女生向你跑过来，伸出手：“你好，我是初腿，可以叫我腿儿。”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她的手。

“我是黎黎……”

“你是契约情人吧？是走丢了吗？”

“我……不是……”

你握着照片，不自觉地遮遮掩掩。而她看到照片的神情明显带着惊愕与复杂。

“你认识他……？”

你急忙追问。

“啊怎么说呢，”她叹了口气，“也，不算认识，但是这事情未免太凑巧……你要跟我回家吗？”

你不安地看着她，心里却渐渐动摇着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意。说服自己哪怕只是去找个答案也好，没有比被主人销毁更糟糕的事了。

“我不是坏人啦，我家里也有两个契约情人。”

这次轮到你惊讶，她歉意地笑笑：“间歇性的两个。今天恰好弟弟的情人也在。”

“好，我跟你走。”

 

腿儿家住在公寓楼的中层，不大，却很整齐，墙上贴满照片，两人的用具贴在一起，摆得整整齐齐。

“怒那回来啦……”

她刚放下手里的袋子，厨房里跑出来照片上跟她比心的小男友。围着格子的围裙，一副没睡醒且委屈的样子。

“你出门不带我，”他看到你，“还带别人回来！”

“特殊情况特殊情况——我最喜欢我们钟仁了。”

她笑嘻嘻踮起脚往小男友脸颊上亲了一口，轻轻说了句“等会再谈”，转身把你领到窗边。

“他没有标记吗？”

“以前有啊，现在消失了而已。”她戳戳自己肚子，“以前在腹肌上呢。”

消失了就基本算是彻底和人没什么区别了吧。真是羡慕呢，能有这样的爱人。

“他不是自定义，只是我恰好——特别，特别喜欢他。”

“喏，那是我弟弟的契约情人。”

 

那个男生坐在落地窗前，后颈的碎发间露出浅色标记，而你看到他倒映在玻璃上的脸，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钢琴师？还是蕾伊？

啊，都不是。

他比起钢琴师少了一份哀伤和生气，又比少年气的蕾伊多一分沉稳和忧郁。

“他叫lay。”腿儿轻轻告诉你。

“他为什么……”

“因为出厂时就有缺陷。好像是记忆损伤一类的，经常突然就不认识世勋了，这样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就让我跟钟仁照顾一下。”

你呆呆地看他玻璃上精致的面孔，他也抬眼，注视着玻璃窗外飘荡下来的雨丝——他在看你。

“是不是很凑巧。”腿儿笑笑，走开了。

你仍旧和玻璃里面的他对视。

 

“你在等什么。”

“等人，接我回家。”

 

他固执又平静地重复：“我等他接我回家。”

 

你也走到窗边，把脸贴上去往下面看，撑着雨伞的人匆匆走过。飞奔的脚下溅起水花染湿了裤腿。

 

你在等谁呢。

我不知道。

 

大门被急促地扣响，腿儿小跑着去开门，门外的男生简单招呼一声就脱了鞋子跑进来。样子是有些狼狈，但在看到思念的人的那瞬间就笑出来了。

“lay哥。”

他没有反应，只张着丰润的唇看着他，黑得近乎透明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又不记得我了啊……lay哥，我是世勋。”

“三个月，再一次和哥哥重新开始吧。”

他们的相处就好像情感暧昧却始终不挑明的小情侣，一方完全无私地给予，一方则全盘接受。

再一次，使你的心脏抽痛起来。

 

在后面的交谈中你了解到lay原本是个由被强制回收的自定义情人制成的胚胎，本身有受损经历。

“客服很早之前问过我要不要回收掉换一个完好的。”

“但是我既然让lay哥出现了，不管说什么都不会随便抛弃他的。”

他说着话，眯着眼睛笑着，没有半分不满的样子，剥好了金黄色甜腻的红薯心掂在手上送到lay面前。

“好烫呀。”

他甩着手，坐在旁边的哥哥微微红着耳尖抓过来轻轻吹气。

 

“这样是很煎熬，每一次哥忘记我的时候。但是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你还准备回去吗？”男生吃完饭去收拾洗碗，腿儿拉着你问，“反正收据在你自己手上，如果他对你真的很不好的话，干脆就别回去了。”

可你知道，你是哪里都去不了的。

 

“不用了，我会回去。”

你笑着回答。

“我会回到他身边，直到彻底不被需要，被销毁的那一刻。”

 

这片死海，终于吞没了你，再把你空洞的躯壳放置在手心去缅怀。

 

“您的契约情人C110226于今日受外界强烈损伤，已被动销毁。具体请于二十四小时内查询网络客服。”

他看了一眼枕边睡得正熟的少年。

“……黎黎？”

——END

生日别太快乐了黎嬷嬷